話劇《天邊外》劇照 李春光 攝

一條鄉間大道像一條白色的綢帶在遠處蜿蜒地伸向天邊、通向大海——那是年輕的羅伯特心之所向的“天邊外”，是有別于農場的廣闊天地，也是超拔于世俗生活的彼岸理想。只是在鄙薄而不堪抵擋的現實前，五光十色的理想終于破滅為海岸邊的啞白泡沫……

經過幾個月的排練，由王斑導演的小劇場話劇《天邊外》于11月6日在北京人藝實驗劇場正式開啟首輪演出。

《天邊外》改編自美國著名戲劇家尤金·奧尼爾的同名代表作。該劇以20世紀初的美國鄉村為舞臺，講述了3個年輕人因為愛情導致的錯位命運和不同選擇所觸發的悲劇，讓人看到理想與現實的不可調和，物質至上與理想主義之間的沖突抵牾，激情退去后的倦怠以及逃離“另一個我”的徒勞。這部作品不僅令奧尼爾在32歲的創作盛年獲得了普利策獎，更令其于1936年摘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，成為影響奧尼爾日后創作的里程碑式作品。

在王斑看來，雖然作品創作于100多年前，《天邊外》卻有著超越時代與國度的思想價值。“這是我早在大學時就想排演的戲。奧尼爾寫出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，他站在一個更博愛的角度，去描寫人類共同的命題。”他說。

作為一部大劇場作品，此次《天邊外》以小劇場的形式演出，無疑是一次探索與挑戰。王斑也通過10個月的案頭工作，為該劇制定了有針對性的排演方案：對劇本進行大幅刪減，力圖準確地從人物出發，選取典型的語言和場面；在舞美設計上巧妙利用小劇場的互動性與代入感，通過引入多媒體投影等元素，與精心選取的配樂交相輝映，在小劇場有限的空間中打造出繁復多樣的立體舞臺，形成強大的視覺沖擊力與符合當代觀眾審美的全方位表達。“我希望通過影視、蒙太奇、戲劇的結合，讓觀眾感受獨特的小劇場魅力。”王斑說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這次演員陣容相當年輕，李麟、魏小軍、黃薇、羅熙等觀眾熟悉的青年演員紛紛加盟，而3名主要角色——羅伯特、安德魯、露絲，分別由剛進入劇院不久的李越、楊明鑫、陸璐飾演。

對于演員的選擇，王斑認為，相比知名度，他更在意演員與角色的匹配度。劇中3位主角經歷了夢想和現實的矛盾，而3位主演剛剛走出學校大門，正是離理想最近卻也是最遠的時候，非常符合劇中對人物的設定。

對于這一珍貴的表演機會，幾位年輕演員都很珍惜，也在表演上鉚足了勁。“我特別幸運，剛進劇院就能遇到這么年輕的團隊，給我這么重要的一個角色展現自己，讓觀眾看到我的更多面。”李越說，“我扮演的角色有很多發揮空間，也在排練中花了很多功夫，就像戲中我扮演的角色，逐漸把心剝開，在演出過程中我也是不斷把自己剝開，呈現給觀眾。”陸璐則認為，這部戲雖然講的是3個年輕人的故事，但8年的時間跨度里經歷許多人生變故，尤其后期的表演特別要勁兒，這對于閱歷尚淺的自己是一個不小的挑戰，更是一個錘煉提升的機會。

舞臺上，演員們的表現沒有讓王斑失望。在他看來，年輕演員用自己的熱情和真誠感染了觀眾。作為演員，王斑曾出演曹禺“生命三部曲”、莫言編劇的《我們的荊軻》以及《哈姆雷特》等眾多經典劇目。作為導演，《天邊外》是他繼2017年《她彌留之際》后導演的第二部作品。王斑說，希望通過不斷排演經典劇目明確自己的導演風格。“排演《天邊外》也是一次向經典致敬的過程。如果說經典的作用應該體現在當代性上，那通過二度創作讓它重新煥發時代的光彩，與現代觀眾產生共鳴，才是致敬的意義所在。”（記者 劉淼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