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無止境的噩夢:求求女權(quán)主義反烏托邦小說別再虐待女性了
《使女的故事》第二季劇照:“一連串的接踵而至,永無止境。”圖片來自:Take Five/Hulu
一位女性被導致懷孕,卻不準墮胎;她被起來,最終誕下嬰兒。另一位女性想要離開自己飛揚跋扈的丈夫,但由于收入不高,捉襟見肘而不能遂愿,因為出臺了一項“防止家庭破裂”的政策,夫妻二人的收入都將打入丈夫的賬戶。還有一個女人報案性侵,但警方非但不相信她,反倒以之名起訴了她,然而施害者依然,更多女性隨時可能。在一段錄音中,一個夸耀自己“摸女人的”的男人當選了美國總統(tǒng)。在過去的十年中,這些都是發(fā)生在、英國和美國的真實故事。
《周末夜現(xiàn)場》的四位女員工在一個音樂MV中回應了那些被“#Me Too運動”到的男人:“歡迎來到 / 這些并不新奇 / 我們一臨著麻煩 / 只因我們有胸。”從西非博科圣地組織控制下的神權(quán)對女孩的虐待,到丹麥發(fā)明家彼得·馬德森(Peter Madsen)戕害女記者金·沃爾(Kim Wall),這個世界給女性帶來的噩夢已經(jīng)夠多了,似乎已經(jīng)沒有必要再在小說中構(gòu)建出一個更的世界了。但無論如何,根據(jù)瑪格麗特·阿特伍德同名小說改編的劇集《使女的故事》第二季一經(jīng)便立即大熱,女性主義反烏托邦作品絲毫沒有休戰(zhàn)之意,出版商們也十分樂意推動這波浪潮。
美國計劃生育聯(lián)合會的穿著使女的戲服,在組織了一場。攝影:Saul Loeb ,圖片來自: AFP/Getty Images
在萊妮·祖瑪(Leni Zumas)的《紅鐘》(Red Clocks)中,墮胎被明令,美國在邊境豎起了一座“粉紅高墻”,防止女人偷渡到。在易斯·厄德里克(Louise Erdrich)的《活神的未來之家》(Future Home of the Living God)中,全球變暖進一步催化了生育危機,懷孕的女人被在中心,而有生育能力的女性則被征召來養(yǎng)育胎兒。海倫·塞奇威克(Helen Sedgwick)的《生長季節(jié)》(The Growing Season)則搭建了這樣一個世界,在那里人們對人造子宮已習以為常。莉迪婭·尤卡維奇(Lidia Yuknavitch)《瓊之書》(The Book of Joan)中的地球已經(jīng)嚴重污染,無可救藥。為存,地球上的富人們乘著一個“愚蠢的太空”一般的飛行器來到了人造星球希埃爾(Ciel),然而他們的生理特征也發(fā)生了變異,變得沒有性別之分了。索菲·麥金托什(Sophie Mackintosh)的《水療》(The Water Cure)引人入勝,女人們在書中十分,男人。珍妮·梅拉米德(Jennie Melamed)曾獲阿瑟·C·克拉克的奇幻小說《島上的女兒們》(Gather the Daughters)講述了一個封閉社區(qū)中的女性噩夢,在那里父親會自己未發(fā)育的女兒,以替代有可能產(chǎn)生后代的性行為——這在那里是一種人口控制手段。
能推動銷量,而當受的人是女性時,效果更加明顯,而作家們也面臨著壓力——他們的故事要更新迭代,勝過以往的作品。書中關(guān)于的情節(jié)效果喜人,于是其中的成分也可以忽略不計。克里斯蒂娜·達爾徹(Christina Dalcher)的《聲音》(Vox)預計在今年八月出版,書中的女性每天說線句,她們必須戴上項圈,只要超過配額就會被電擊。接下來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。在今年3月的倫敦書展上,布魯姆斯伯里出版公司宣布將于明年出版喬安妮·拉莫斯(Joanne Ramos)的《農(nóng)場》(The Farm)。這本書的故事背景是行業(yè),展開了女性的悲慘經(jīng)歷。基蘭·米爾伍德·哈格雷夫(Kiran Millwood Hargrave)的《瓦爾德》(Vardø)則講述了十七世紀的審巫案。Picador出版社在一場十三方參與的競標大戰(zhàn)中,以六位數(shù)高價簽下了這本書。YA書評網(wǎng)也被這種對悲慘故事的所支配:露易絲·奧尼爾(Louise ONeill)的《永遠屬于你的》(Only Ever Yours)為這一切奠定了基礎(chǔ),將《使女的故事》重新帶回了青少年市場。
阿特伍德這本1995年的小說住了時間的沖刷,至今依然直戳,力量沒有絲毫減退。阿特伍德憑借當年現(xiàn)有的科技水平和已經(jīng)發(fā)生過的歷史事件,搭建了一個父權(quán)制的極權(quán)主義國家,讓一代又一代的女性讀者們變得越來越激進。到了今天,小說被改編成電視劇,故事在新的時代也產(chǎn)生了共鳴。這部劇集拍攝期間特朗普還沒有上臺,放映時他已成為了美國總統(tǒng)。《使女的故事》一放出,立刻給女權(quán)主義者們建立了一個亮眼的參照系,她們穿著使女的戲服街頭,反對墮胎法案,一些時裝設(shè)計師也把使女的服裝搬上了T臺。
然而,隨著第二季的,部分觀眾對劇中的感到不適了。第一季的故事緊扣小說原著,刻畫的是女主角奧芙弗雷德的痛苦,而第二季脫離了小說的原材料,更多聚焦在揭露基列國無盡的丑惡面上。《紐約》稱之為“一部永無止境的的女性主義施虐片,和最厭惡女性的作家有得一拼”,文中還進一步探討了如此聳人聽聞的情節(jié),到底是能給故事帶來更深的內(nèi)涵,還是僅僅出于病態(tài)的施虐心理。
《使女的故事》了一個新時代,女性主義反烏托邦已經(jīng)形成了一個流派。而與之相反的女性主義烏托邦作品中則展現(xiàn)了另一個不可能實現(xiàn)的世界,在那里,女性的地位不再低人一等了。代表作包括十七世紀瑪格麗特·卡文迪什(Margaret Cavendish)的《燃燒的世界》(The Blazing World)、夏洛特·帕金斯·吉爾曼(Charlotte Perkins Gilman)的中篇小說《她的國》(Herland)、厄蘇拉·勒奎恩(Ursula K Le Guin)的《的左手》(The Left Hand of Darkness)和喬安娜·露絲(Joanna Russ)的《女男人》(The Female Man)。回頭看看這些“如果”,令人振奮。《的左手》中的格森(Gethen)是個虛構(gòu)的星球,又稱冬星。在那里人們的性別沒有男女之分,相反,每個人既能排卵也能授精,隨機應變地承擔起男人或女人的角色。作者勒奎恩寫道,在這樣的世界中,“人類不會被劃分為強壯的一半和弱小的一半,沒有者和被者,沒有者和者,沒有主人和仆從,也沒有主動者和被動者的區(qū)別。”這本書將矛頭指向了人類性別階級之間的,以及這種下處處受限的生活。
內(nèi)奧米·奧爾德曼(Naomi Alderman)的《》(Power)是近年來重建這種烏托邦式想象世界的為數(shù)不多的幾本書之一。書中女性進化出了一種特別的器官——“線束”(skein)。強大的電流能通過線束對異性進行電擊,這樣一來女性就占據(jù)了地位,她們能像歷史上男人女人一樣支配男人。在這樣一個世界里,女人能輕松地以高人一等的態(tài)度對待男人,并且獲得權(quán)威、受人,這確實可喜。而小說的大逆轉(zhuǎn)也饒有趣味,揭露了在我們社會上男性的缺點和不足。高傲的女性角色對卑躬屈膝的男人說,“男人支配的世界”一定“更加友善,更加體貼,說句不中聽的話,一定比我們現(xiàn)在所在的世界吸引人得多”。
男主角通德(Tunde)也描述了身處一個劣等的性別階級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。從一個男人口中說出這種話,著實令人。只有當親眼看到一個男人也著女人曾過的苦,你才會明白我們離“女人也是人”這個“激進”的概念還有多長的要走。然而《》并不是一本變革的宣言,書中的一個章節(jié)《夏娃之書》描述了未來的母權(quán)制教。其中寫道:“的形式永遠是一樣的。”男人時,她們用來支配女性。落到女人手中,她們也會反過來控制男人。在這里,不由性別階級定義的社會依然重重,難以實現(xiàn)。
當然,這樣的也就意味著,小說有義務擔起變革的責任,這也讓事情變得棘手起來——將文學作品貼上女權(quán)主義的標簽,這意味著什么呢?對阿特伍德(在《》的寫作期間,她一直擔任奧爾德曼的導師)來說,這一直是個爭論的熱點。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她與自己的“女權(quán)主義”標簽乃至整個女權(quán)主義運動總是無法自處,她缺乏自信、畏手畏腳。2017年,在《紐約時報》的一篇專欄中,她回答了“《使女的故事》是不是一部女權(quán)主義小說”的問題。她說:
“如果你指的女權(quán)主義小說是一本意識形態(tài)宣傳冊,所有女性都是,她們總是者,而且不能做出選擇,那么這本書就不算。如果你指的是這樣的小說——女人也是人類,她們有著各不相同的性格特點和行為喜好,有著不同的想法,她們的角色有趣而重要;圍繞她們展開的故事對小說的主題意義重大,不管是對故事結(jié)構(gòu)還是情節(jié)都不可或缺——那么答案就是肯定的。從這個層面上看,許多書都是‘女權(quán)主義’的。”
這個回答只是了她的小說中宣傳的嫌疑,但與其說這是個正面回答,倒不如說她只是在兩種站不住腳的女權(quán)主義之間游走。女權(quán)主義既不是“女性完美”的宣言,也不是身為女性所的事情。女權(quán)主義運動的意義在于制度上男性對女性的支配,以及在經(jīng)濟方面、性方面以及生殖方面(《使女的故事》將這兩方面展露無遺)對女性的剝削。
“意識”是女權(quán)主義運動的一部分,女人們分享交流自己的過往經(jīng)歷,意識到并正視問題真真切切存在這一現(xiàn)實。女性主義反烏托邦文學的熱潮恰恰貼合了這一點——她們正在發(fā)現(xiàn)問題,拆解讀者們既有的認知,有時候?qū)@些問題的描述還得經(jīng)過和夸大。但意識只是萬里長城第一步,只有當它為協(xié)同努力打下了基礎(chǔ)時才會有意義。文化評論家海倫·劉易斯(Helen Lewis)指出,當代的女權(quán)主義在意識方面展現(xiàn)了其不可比擬的力量,但卻難以為具體的行動目標。
事實上,我們并不缺乏重要的女權(quán)主義斗爭,也達成過不小的成就,比如北廢除婦女墮胎的“第八號修正案”運動,以及卡羅琳·克利亞多·佩雷茲反對英鎊頭像中沒有女性的運動。但當行的諸如“日常性別歧視”(Everyday Sexism)、“#Me Too”這樣的運動就只是建立起一個模糊的概念,我們面對著性別歧視現(xiàn)象和性問題,并沒有協(xié)力創(chuàng)造出一個解決辦法。當前的女性主義反烏托邦文學也大多走進了這樣的。我們知道哪些事情是錯的,但一旦面對如何糾正的問題,就只能僵持不前。
很多地方都顯露出了這種趨勢。塞奇威克在《生長季節(jié)》(The Growing Season)中叩問,人造子宮能不能把女性從當前的性別角色中徹底解放出來,還是說這種技術(shù)只能讓她們在男性的下更易受?當生殖過程被外包、脫離女性身體時,女人身上不再貼著“照顧者”的標簽,這時候一個男性前臺接待的地位和女性經(jīng)理相同,同樣無足輕重。但男性還在延續(xù)。體外的子宮讓他們有了一個新的目標。“我們發(fā)明了一種全新的施虐方式,讓男人對女人擁有絕對的權(quán)”,書中“育兒袋”的女權(quán)主義發(fā)明者悲痛哀嘆。但隨著小說中和恐怖的陰云慢慢聚攏,不管是體內(nèi)還是體外妊娠都被確立為有效的選擇,盡管其中有幾分意義,前面那些宏大的想法也開始讓步(書中還表示,空洞的“選擇”也和模糊的女權(quán)主義目標一樣,塞奇威克必須想辦法祛除這種靠不住的表面穩(wěn)定,才能更加令人信服)。
達爾徹在小說《聲音》中猛烈道,女性社會化的過程不過是一種馴化,讓她們對更加習以為常。女主角珍(Jean)眼看著自己五歲的女兒變得乖巧伶俐,迅速學會要保持靜默,自己心生恐懼。與詹姆斯的《五十度飛》(注:一部2018年上映的美國愛情電影,由詹姆斯·佛利執(zhí)導,根據(jù)EL·詹姆斯同名小說改編)如出一轍,珍擊垮了父權(quán)制社會,和一個的意大利語言學家逃離,小說達到了。這勉強稱得上是一場勝仗,但對于作者達爾徹提出的問題——關(guān)于語言、關(guān)于和許可——一直都沒有找到回答。
在厄德里克的《活神的未來之家》里,敘述者錫達迅速從想要奪走她的孩子、控制其身體的者手中逃走,然而這只是對現(xiàn)實的一種逃避——美國印第安人承受著生育,她們要么絕育,要么孩子被搶走(作者厄德里克和主人公錫達一樣,都來自奧杰布瓦部落)。面對這種情況,作家們不可能寫得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結(jié)局。《使女的故事》既沒有撒謊,給女主角帶來一場,也避免了的悲慘命運。小說就這么戛然而止。《活神的未來之家》繼續(xù)向前推進,陷入了一片令人的慘淡無望中。助產(chǎn)士們用地下鐵道來錫達,但最終失敗了,故事以嬰兒被奪走告終。“我在房間里等待著下一次懷孕的時候,”她為這個永遠也不會與她見面的孩子寫到,“我親愛的,在地球上飄下最后一片雪花的時候,你會在哪呢?”
這樣的結(jié)局給了人重重一擊,但它事實上是浸泡在女性的痛苦之中的。厄德里克避開了這個陷阱,但一些女性主義反烏托邦小說并沒有。在露易絲·奧尼爾的《永遠屬于你的》中,人們像培養(yǎng)夏娃一樣小心翼翼地培養(yǎng)年輕女孩,給她們注入女性的柔弱氣質(zhì),希求她們以后成為集團中的男性的模范妻子。那些沒能成功的女孩則被推下女子等級,落到最低端,最終被送到“地下”了結(jié)生命。書中有一段文字令人,感同。女主角弗里達(Freida)因違反而接受懲罰,她被在自己的房間里,房間的墻壁都是顯示屏,在國家上滾動著她的恥辱。
青春期女孩厭惡自己,而這種情緒被社交放大,這個場景正是抓住了這一點。但是反映現(xiàn)實并不意味著對它的。小說讀到這里,書中對體重和面容的關(guān)注,讓年輕女性更加焦慮了,卻沒有幫助她們美麗的謊言。最終,弗里達帶著一種近乎性欲的,在“地下”接受了自己的宿命:“針扎過我的皮膚,沉浸下去。體內(nèi)的液體對我的鮮血低語,忘記吧,忘記吧……我準備好失去知覺了,直到永遠。”回應阿特伍德的觀點,女權(quán)主義雖不是建立女性的理想化形象,但也不是簡單地再現(xiàn)女性。然而,在一種靠來尋求安慰的“女權(quán)主義”的語境下,以上兩種選擇也許更加可取。
如果說真正的女權(quán)主義反烏托邦小說必須地刻畫女性的斗爭,而不是以聳人聽聞的手法渲染她們的痛苦并引起轟動,以戲劇化的分析來防止文章落入沉悶乏味或是空喊口號的陷阱,這樣的書是不可能存在的。阿特伍德對“女權(quán)主義”標簽保持,原因之一就是對于女性作家,人們總是有更高的標準——她們必定是達不到這項標準的,因為其目的本身就是為了,女性永遠做得不夠好。
但也有些小說能理解女性受到的,認識到了女人的地位,也富有想象力,能夠預見最壞的可能性是怎樣一番光景,同時還抱有希望,最終我們的結(jié)局會迎來一點亮光。換句話來說,女性主義反烏托邦小說也還是要有一點烏托邦的成分的。在《紅鐘》中,恐怖的“粉紅高墻”(這一場景和沒有護照的女性和一些美國保守地區(qū)不能獨自進行洲際旅行的女性的處境或多或少有相似之處)和不斷向前推進的女性抵抗運動交織在一起,祖瑪筆下的角色也逐漸學著互相尋求幫助。這些聯(lián)系不僅溝通了不同的女性個體,還連接了歷史和時間:“上千年的發(fā)展中,在歷史的皺褶里,女人們調(diào)整自己,相互幫助”。《水療》中同樣也體現(xiàn)了女人之間的姐妹情感和互相扶持,盡管它有些叫人不安——書中的女性角色最終協(xié)力了一個男人,來她們封閉的世界。她們把他的尸體放在沙灘上,對外來入侵者傳達這樣一個信息:“這里沒有你們的”,也就因此了尚未發(fā)展完全的烏托邦。《瓊之書》采用環(huán)形敘事時間線。故事的講述者分別是克里斯汀和她的對手讓·德·曼(Jean de Men),兩人穿越時空,重新造訪了歷史上原初女權(quán)主義者克里斯蒂娜·德·皮桑(Christine de Pizan)和一個高度厭女癥作家、《玫瑰傳奇》(The Romance of the Rose)的作者讓·德·曼。很難說這本書能給讀者多少進步主義:當歷史本身就在崩塌的時候,我們又如何進步呢?但書中不乏希望。它表明,對物質(zhì)性的認可正在回歸,不再依賴剝削我們的星球或是人們的身體這種不可持續(xù)的發(fā)展方式了。“身體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地方,”瓊說,這個年輕的反叛女孩帶領(lǐng)著被在土地上的幸存者,組成了一只軍隊。“它的疆土和地球一樣廣闊。”
在奧克塔維亞·巴特勒(Octavia Butler)著于1993年的《撒種的比喻》(ble of the Sower)中,在不久的將來,地球會變得高溫難耐、資源短缺,女人成了另一種被肆意剝削的資源。小說的女主角勞倫帶領(lǐng)著一隊離散的人馬跋涉,跨過惡劣的荒野,夢想著建立一個嶄新的社會。“地球之種”的既是一種教,也是一個星際殖民計劃。“除死亡之外的終極人類改變……如果我們不僅僅想做個皮膚光滑的恐龍的話,這是我們應該追求的東西”。然而我們今天生活的世界依然沒有女性的容身之地,女權(quán)主義需要對更好的將來抱有夢想。一味地反復揭自己的傷疤,并不能帶我們前進一步。
- 標簽:性虐待小說
- 編輯:李娜
- 相關(guān)文章